時臨春天,如同字面上的意涵,變化多端的天氣。
忽冷忽熱的天氣,孕婦面臨身心的考驗。
我幻想著,可以的話,一直有寒流的存在,無視於春天、夏天與秋天。
寒流的存在,可以依照自己的需求,給予溫暖,即便是有時候的不足,卻是可以自我控制的季節。
我幻想著,可以的話,夏天不要來臨,即使有溫暖的陽光。
棉被衣服很容易乾,帶進陽光的香味,耀眼的亮度,時常使人睜不開眼,想吃西瓜吃到飽,卻無法逃離酷熱的難受,即便是在冷氣房,乾燥的空氣,總是渴望一場午後雷陣雨,無法自我控的的難受。
我思索著,溫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雖然斯斯有三種(還是幾種?),但是,溫暖也有三種。
第一種,很妙的、無法被控制的那一種;冬天渴望的豔陽。
在身體進入寒風中的刺骨時,鼻子因為空氣寒冷而無法呼吸,我們常帶上口罩,披上圍巾,帶個帽子,全副武裝"對抗"嚴寒。雖然厚重,但為了保有那一分溫暖,往往暖氣也成為必需品。老實說,我是個很怕冷的人,小近怕我變成冰棒,在夜晚總是開著暖氣。陽光偶而探出頭來,會急忙的曬曬太陽,像是植物般,為了紓緩冰冷而活下去。
第二種,很遠的,卻不時傳來的:他人的溫暖。
真實的我,其實很愛耍孤僻,也渴望離群索居。這與社會的我,表現得有很大差異。面對他人的關心,我會體貼的聽、用心的感受。在情緒沒有被挑動前,真誠的回應與感動。即便有些朋友是說了再見後真的很難再見,但是遠遠的關心與貼心,更讓人感受到溫暖與誠意的交心。話說是難能可貴的溫暖,但是很遠,看不見摸不著,卻真實存在著。假使撇開形體現象,這倒是人世間綺麗的瑰寶。
第三種,來自身體接觸的溫暖。
結婚前,很堅持走在路上要牽著小近的手,每天至少抱一下。有時雙手交握,甚至無法習慣這是自己的左右手,手上的烙印,是小近大大手掌的溫暖。小近在念研究所時,我們可以在宿舍附近牽手,但是走到研究室大樓時,他會努力甩開我的手,雖然我有雙手,卻在那個時候感到像是斷了一隻手。
小近的兩個小阿姨都失婚,去年的清明節,陪著去掃婆婆娘家的娘家的墓(不是打重複的字,而是小近外婆的外婆的墓,他們家嫁出的女兒要回去掃娘家的墓,卻不讓我回去掃我爸的墓,TMD!)。回程時,我們去了趟雲山水(廣告的場景),清幽的環境,我和小近依然牽著手走路,晃呀晃的,牽了十三年以上的手,是一份熟悉與安心。小近的阿姨走在我們後面,幽幽的冒出一句,感情真好,還牽著手散步.....(頓時發毛)。
有時想想,這種溫暖倒不是一份長久的溫暖,因為熟悉而習慣,而往往被習慣束縛住的習慣,都沒有好下場(我是悲觀主義者!)。尤其是親戚間夫妻的背叛,加上近來小三話題的熱門程度,佐以對情人間的不信任,我很珍惜手中傳來的溫度,總是帶著"隨時會失去這種溫度"的悲傷看待。生老病死,只要是人,總無法逃離,也許是我怕到時候會崩潰,所以總是在心中默默的心理建設。
失去的,往往最珍惜。依此理論,我將最容易失去的,放在最珍惜的位置,免得失去的那天,來不及珍惜。爸媽的存在,以前總是一付理所當然的存在。直到心跳機器的數據線成為一條直線,不再有波動,那時我知道,老爸走了。浴室中發黃的牙杯,靜靜的放了五年多,除了是被媽媽每天燒香薰香給弄成黃褐色外,每天看著看著,努力不再去思索。昨天看到怪醫豪斯最後的劇情,一個醫生跑去跟他高中時霸凌的對象道歉,我對妹妹說:人總是有錯誤與缺憾,要在活著的時候,向還來得及的對象道歉,免得遺憾而終。妹妹問我,你有想要向誰道歉嗎?第一句的回話是:現在想不起來,記憶力超級衰退....後來想想,應該是我媽吧~總覺得身為子女,應該可以做的更好,而我,沒有達成那樣的好,還跟他大聲吵架,生悶氣不吃飯。眼看即將臨盆,等我的小孩長大,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!
近來努力的看著"恐怖小說",來到了產前的倒數,書上說的,像是個指引,小孩在出生時,要"血淋淋"的放在母親身上,感受第一份溫暖的接觸,啪啦啪啦的寫一堆。除了理性的安心外,更增添了一份不確定。如果要剖腹產,又是上半身清醒(好想打昏我自己),小孩血淋淋的放在我胸前,是會像電視上那種喜極而泣,還是書上討論的另一種心理逃避。書上寫到,等小孩抓出來後,還要有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縫合傷口,那時候,我該看哪裡(近視的壞處)?想什麼?眉心中間會不會癢請護士抓抓(我姐的情形)?(其實,想握著小孩的小手說:你好!我是你阿娘,初次見面,請多多指教!)
啊~我好熱~流汗的傍晚,即便是晚風徐徐.......